三季虫

姑妄听之,如是我闻

【现代AU】在家门口捡到一只将军大人(七)

  •雷电将军&九条裟罗


 


  自从狐狸露出了真面目,家里的碗筷又多了一双,还开辟了新的一间客房。 


 

  多么顺理成章的机会,九条裟罗本想趁此让将军另住一间,毕竟她每夜因为一些若有若无的接触而难以入眠,直接影响到了生活质量。 


 

  但很显然,最终她还是妥协在了那双略带不解的紫色眼眸里。 


 

  她一觉睡到凌晨三时,腕表轻微地震动了一下,九条裟罗很快地摁灭它,她起身回头望了一眼身旁的女人,确认没有吵醒她。 


 

  她赤足踏上地面,轻手轻脚地离开卧室门,在客厅里换上保暖的风衣,靴子,而后习惯性把手机放在兜里,拎上一个略沉重的包,踏出家门。 


 

  夜晚的凉风习习,她习惯性挑着黑暗的小道走路,将身影隐藏在一片浓重的墨色之中,而后有意识地避开了所有的摄像头。 


 

   曾经有一段揭不开锅的年少时代,她曾不得不以此为生,将枪口指向无辜之人。 


 

  现在衣食无忧,甚至还有闲钱养个女人和一只狐狸,远不到这个地步。 

 


  至于为什么还偶尔出来工作,九条裟罗若有所思,摩挲了一下腰间别着的一把精巧的手枪。 


 

  兴许是不愿让它蒙尘吧。 


 

  顺便清除几个臭虫,利国利民,也算不错。 


 

  她走到一个拐角处,阴影里勾勒出车型的轮廓。窗口摇下,露出一个人的侧脸,他压低声音调侃道:「倒是好久没见过你接单了。」 


 

  「家中遇到了事,抽不开身。」她关上车门,顺便将车窗摇上。 


 

  「你家不就你一个。」那青年男子笑了笑,「怎么,有对象了?」 


 

  「不是。」 


 

  她回答得言简意赅。 


 

  「唉?那就是有人了,只是还没有发展到——」

 

 

  「工作时间,少说私事。」 


 

  可能是觉得她冷淡得无趣,那人摸了摸鼻子,只好专心开车,在偏僻的道路上奔驰。 


 

  很快车停在一座荒山上。 


 

  九条裟罗在之前踩过点。今夜与估计的一样,月明星稀,晴空无云,拥有极好的视野。 


 

  她下车弯腰将手中拎的包打开,将设备一件件摆出来,架好,那是一把经典款式的狙击枪。她卧倒在带着露珠的杂草里,枪口稍微偏移,大概对准了远处的私人别墅。 


 

  这么晚了,整栋别墅还是灯火通明。从瞄准镜里看过去,好像是一场盛大的私人派对。显然,不算特别正式,脱光衣服的男男女女,满地甩着的花球,倾洒一地的酒液,整个气氛十分淫靡。 


 

  九条裟罗借着手机的光,再度确认了目标人物。山本君代,男,48岁,某个知名集团的老板,垄断资金的财阀,送他上路的理由很简单——他的对家想要他的命,并愿意斥以巨资。 


 

  老实说,这个目标人物处理起来十分麻烦。他家的别墅分布在不同的地方,而且周围视野开阔,警卫无时无刻不围绕在身旁。 


 

  只有这座荒山,可提供狙击的据点。这一场提前知悉的令人放松警惕的派对,让她有可乘之机。 


 

  她屏气凝神。枪口如黑暗中蛰伏的毒蛇,一动不动,耐心地等待一击毙命的机会。 


 

  一个小时过去了,夜间气温达到一天中的低谷,九条裟罗的头发上覆了一小层冷霜,但她没有挪动,连眼睫都未曾抖动一下。 


 

  终于,熟悉的面孔进入她的视野。她的呼吸在这一瞬间放得很缓慢,以防呼出的白气影响视线。 


 

  镜头中,十字形的符号缓慢移动,她能看清那男人的脖子,滚动的喉结,底下似乎隐隐跳动的血管,然后再就是胸口。 


 

  子弹炸出的空腔会在人体掏出一个大洞,这样的话,破碎的内脏,大肠与膀胱内的污物,会流得满地都是。 

 


  九条裟罗有点可惜那张和家中陈设相似的地毯,于是对准了他的太阳穴。 


 

  她用僵冷的手指扣动扳机。 


 

  过了一小会,站在一旁的青年男子望着那边忽然炸开锅的别墅区,道:「任务完成。走吧。」 


 

  车在夜色中原路返回,他忽然对九条裟罗道:「喂,九条,这恐怕是和你共事的最后一天了。以后的人物资料和情报,得靠你自己了。」 


 

  九条裟罗闻言侧目,「怎么了?」 


 

  「也没怎么。」那男子笑了笑,「我和玲奈打算结婚了,结婚后,也不能一直瞒着她,还是要有个体面安全的工作吧。」 


 

  「嗯……是好事。」 


 

  九条裟罗这样说着,却莫名想起了家中某个女人的突兀求婚。 


 

  来回返程,天空依然是黑漆漆的,只不过时间上已经迫近日出了。下车告别同事以后,九条裟罗习惯性地去家门口24小时便利店买了点甜口的小零食。 

 


  有些人因为常年行走在生死边缘,对于危机的感知高于常人。当九条裟罗敏锐地觉察到自己身后跟了一道影子时,她顿住脚步,若无其实地拐了一道弯,没有直接回家,而是另择他路。 

 


  一道通过消音器射出来的子弹低哑咆哮着划过长空。 


 

  对方只打中了巷子上的砖石。 

 


  九条裟罗弯腰蹲身躲在杂物箱的后面,听着身后传来的第二声,三声枪鸣,她默默地听着落脚踩踏地面的声音,估摸对面有五人,似乎装备精良,在朝这边不断地逼近。 

 


  五百万的酬金只交易了一半,买家似乎已经不准备进行后半部分的生意。 

 


  也难怪,这是派人来灭口她了。 

 


  九条裟罗抽出腰间的手枪,忽然感觉手中的重量不太对劲——她瞬间感觉到有一丝头疼,由于担心那个女人乱玩她的枪,后来她把子弹都卸了下来,居然真的忘记再上回去了。 

 


  一声雷鸣在天边轰然响起,电光划破了长空,淅淅沥沥的小雨落了起来。 

 


  九条裟罗在冷雨中一动不动似如雕像,她紧紧握着仅能用的匕首,闭上眼睛听着一群人脚步声靠近。 

 


  一阵夜樱的淡香,忽远忽近,夹杂着雨水的冷意。她倏然睁开眼睛,却发现一个自己此时怎么也不愿见到的人出现在巷口。 

 

   

  她没有打伞,执着一把薙刀,紫色的长发被水淋得湿透,还穿着睡衣,似是匆忙出来找她的。 

 


  「将军……」九条裟罗想让这个女人滚远一点,但她压根不能动弹,稍一偏头,便可能被射成靶子。 

 


  雷电将军目光找寻着什么,很快她锁定了九条裟罗的位置,向这边快速走过来。 

 



  后几声枪响时,九条裟罗生怕那道纤细的身姿骤然喷出一朵血雾,或是少了几个部件,心几乎都提到了嗓子眼。 

 


  雷电将军只被最后一颗流弹擦中了发梢,险些躲不过去。她动作非常迅速地侧身,弯腰,躲入那唯一的遮蔽下,抱紧了九条裟罗。 

 


  九条裟罗忍着想骂她的冲动,但此刻活命才是最要紧的。她压着嗓子,「把身子压低一点。待会儿我试着能不能抢一把枪,叫你跑就不要回头。」 

 

   

  雨势渐渐大了,声音把脚步声彻底掩盖,她却能清晰得听到雷电将军说,「无碍,我带了刀。」 

 


  正好,领悟了梦想一刀的影不再使用薙刀,而改用姐姐留下的太刀,便叫神子将这把薙草之稻光一并送了过来。 

 


  九条裟罗拉住欲起身的她,「你疯了吗?!用冷兵器去拼子弹?」 

 


  「没事。」 

 


  将军看着她,眼眸动了动,似是有千般言语。她伸手摸了一下九条裟罗的鬓角,轻声道:「万幸,此身没有再来迟一次。」 

 


  九条裟罗的肩膀被猛然推开,一她的双目在一瞬间被天边的电光闪得刺痛,随即是震耳欲聋的惊雷。 

 


  电光照亮了在大雨中执刀而立的身姿,冷艳又孤傲。 

 


  也正是在这一刻,惊雷之下,枪声齐鸣。 

 


  九条裟罗的大脑空白了一瞬,她猛然站起身子,恰好看见雷电将军手腕把着刀柄一转,竖扫满月圆,挡开了所有的子弹。 

 


  那把薄紫色的薙刀完好无损,刀刃向着地面。 

 


  什么…… 

 


  九条裟罗愣愣地看着她的刀尖上挑,又一个优美利落的半月斩,好像是谁的头颅飞了出去。下一刀转向横劈时划开了大片的血肉,血色顺着刃的纹路向下淌。 

 


  她执刀时面无表情,每一刀斩下来,紫色的电光化开夜幕,对面的凡人瞬时化作一堆烂肉,飞溅的血染上她半边脸颊,姣好的容貌在这一瞬间也如地狱道修罗恶鬼般可怖。 

   

 


  九条裟罗头疼欲裂,浓烈的血腥味连雨水都冲不走,她忽然想到了那个格外怪异,早就应该遗忘的梦。 

 


  血,泥。 

 


  数不尽的哭喊。 

 


  一瞬间的窒息心疼。 

 


  执刀的女人。 

 


  是……是她吗? 

 



  一道闪电划破长空,天地四方刹时亮如白昼。当最后一个人倒下,雷电将军回头,恰好看见了九条裟罗在望着她发呆。 

 


  她蹙眉,往前走近一步,九条裟罗扶着墙往后退了半步。 

 


  雷电将军脸上的血迹,随着大雨的冲刷而变成浅淡的红色,最终剩下了莹白如初的肤色。她抬起袖子来擦了擦,然后无措地立在原地。 


 

   

  「裟罗?」 

 

 


  她看清了对方眼中的错愕,防备。 

 

   


  「我以前……是不是认识你?」 

 

   

 

 

   


  

评论(24)

热度(938)

  1. 共39人收藏了此文字
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